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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节过去的时候,有个朋友说到应时的节日,说该写些纪念性的文字。我说我已经写过了,这样的文,只能写一次吧。
但父亲的爱却是永远在的。想着这些年来父亲逐渐的衰老和更加柔和,想到在每个周末的时候,他和母亲一起,用父亲深沉又无声的爱来等待我们回去,心里就梗梗的,眼眶里有泪水要涌出来。
人老了,亲热人呢。
因为工作的事情,姐姐受了点委屈,回家我愤慨了说与父母听。父亲当时正看他喜欢的电视,我说姐姐那气的,他就急忙关上了电视,听我说。
其实我们兄妹很少把不开心的事告诉他们,因为这些事情,并不是他们能帮助解决的,我们的分享,只能让他们更担心,但有些事情是包不住的。所以更多时候,父母和我们一起承受,甚至比我们更为操劳。
母亲唠叨,好几次提起这话,父亲的话却少,但烧水的时候,他分明把要提出去的暖瓶放一边,提了水桶出去。
父亲是个刚强的人,比起母亲的泪水来,灾难面前,他更多的是镇静。哥哥曾经厌极读书,逃学到舅舅的牲口棚里,躲在筐子下,睡了一夜。这一夜,母亲,姐姐和我,却始终在一种恐慌中哭泣。父亲没有泪,只是四处寻找着。哥哥是他的孩子,他比谁都心疼,父亲用他的刚强告诉我,哭是没有用的,生活中,很多事情要靠我们自己去解决。我离婚的时候,母亲一直就哭,父亲虽同样焦灼,但他却说,各人有各人的命和缘份。
性子刚强的人,脾气大多急躁,父亲也是。
年轻的时候,父亲的臭脾气全村都出名。母亲虽然是个唯唯诺诺的人,但也感觉到父亲的暴躁。加上贫穷和封建,母亲吃的苦,让她在几十年后对父亲曾经的做法依旧耿耿于怀。母亲尤其不能释怀的是父亲对待外婆的刻薄。父亲是个孝子,但这孝,却只对自己的母亲。加上奶奶只是个挑拨是非的封建婆婆,外婆只在母亲家里住了一个礼拜,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里。我能想得到,当年外婆离去的时候,母亲是如何地失望。
我并不能埋怨我的父亲什么,贫穷和封建,是人的思想和行为的枷锁。
到我们逐渐长大,我们兄妹开始懂得保护母亲。而几乎是同时,父亲的脾气也慢慢好了起来。当我们回家,看到父亲为母亲上下床而设计的凳子时,当我们看到父亲为方便母亲烧火做饭,将木柴劈成细条,然后捆成一堆一堆的时候,我们明白,我们兄妹三个,谁都不能替代父亲在母亲生活中的位置。
前年的时候,父亲大病了一场,地里的活计是不能做了,但他但凡身体好一点,总是不停歇地做事情。看着往常强壮的父亲现在衰弱的样子,我们心里都跟刀铰一样,母亲甚至夜里带了我,去给父亲烧香还原。我们兄妹几个是不信这个的,带父亲到处医治,后来都不知道是哪里的针药管用了,父亲的病逐渐好了起来。期间,母亲无微不至地照料着父亲。母亲说,到父亲生病的时候她才知道,父亲以前帮她做过多少事情。其实做事多少是一方面,人老了相互扶持度日月,也在老伴儿这一声普通的称呼里吧。
对于我的婚事,父亲几乎不提,但几年后,父亲突然对我说了这样一句,父亲说人无完人,有合适的,就考虑结婚吧。也许父亲是不想我孤单,想让我早早地步入正常和幸福。
带君回家的时候,父亲多喝了几杯。然后跟我说,要对人家的孩子好。
如今,父母年纪大了,母亲言语中经常流露出对生活的满足,说因为我们几个孩子的孝敬。说现在不用操心什么事情了,只安稳地享受生活就行了。其实我们心里明白,无论是母亲的唠叨,还是父亲的沉默。只要不到生命的终结,父母对我们兄妹三个的牵挂会一直在。
其实人活着,说累都累,但正是生活在这样的一种彼此的亲情和挂念里,爱的网才会舒缓我们生活中的疲惫,用温情的丝线,将我们丝丝扣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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