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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,澄澈,我爱你,从很久以前,到很久以后。
——水样小记。
「壹.」
钟童茜在专辑《我想深情款款地爱上你》里唱“我准备好了我的左臀右胯,我呕吐出了我的心肝腑脏,亲爱的,如果我的脸蛋还不是你所想要的,那么你一定要跟我说啊,我还有别的办法。”水样说她正坐在电脑跟前,塞着耳麦,午后的温暖阳光碎落在她的肩膀。
她在QQ上跟我说,你看钟童茜唱的多好啊:如果我的脸蛋不是你所想要的,那么你一定要跟我说啊,我还有别的办法。我也想跟澄澈这么说呢,如果我的脸蛋不是他所想要的,那我的身体该是他想要的吧。彼时,我坐在电脑这一端,花大把大把的时间看她用文字骚扰我。
水样,偶然在网络上认识的一个女人,相谈甚欢,于是加了QQ,每天都天南地北的扯。熟悉了以后,水样跟我扯的最多的就是澄澈。我知道,澄澈是一个男人。水样喜欢的男人。两个女人聊一个男人,无非就是爱与不爱的问题。偶尔,水样也会打车到我住的向阳街。把我从不见阳光的屋子里拖出来,到附近的咖啡厅坐坐。依旧是闲扯,话题依旧离不开澄澈。一人一杯咖啡,两个低眉顺眼的女子,毫无顾忌的大笑。跟咖啡厅的格调,格格不入。水样总说,死女人,不要总是要你的牙齿晒太阳,晒得多了,就会变黑的。水样说,我嫉妒你那一口白森森的牙齿。我的后背就无端的起了一阵凉气,哪儿有人会用“白森森”这个词形容牙齿白?
澄澈,据水样描述,是一个深情款款的人。在我理解,深情款款是用来形容多情的。如果,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男人,那么,这个男人肯定是个多情的人。如果,再一不小心,这个男人又有着好看的眉眼,得体的装束。那,他还会是个滥情的人。
水样总是跟我争辩,澄澈不是这样的男人。
嗯,是。可以一天换一个女人去约会,可以今天挽着你说爱你,明天就睡到别的女人的床上的人。难道我还要说他是一个专情的人吗?我尖利的话总让水样慢慢低下头,然后小声的哭泣。可是,每一次。水样都还是擦擦脸,很坚定的对我说:我还是爱澄澈。那一刻,水样精致的妆容有些模糊。可这并不妨碍她的,美丽。美丽如斯,水样依然只能远远的看着澄澈。
我记得水样说过,澄澈说他不喜欢水样那张清纯的脸,太无害的东西,往往最有害。水样也说过,我是天使的面孔,魔鬼的身材,可是澄澈不给我机会让我展示我的魔鬼身材。
水样是被澄澈折磨的女人,倒不如说,她是被爱情折磨的女人。
「贰.」
水样十八岁的时候遇见澄澈。
澄澈是本市小有名气的摄影师,每天为不同的美女拍摄写真。那些女人或风骚韵味,或青春荡漾。总之都是些美丽的女人。水样说,十八岁那个夏天,她在回家必经的胡同里遇见澄澈。澄澈正在给一个搔首弄姿的女人拍怀旧写真。而那条古老的胡同似乎就是不错的背景。女人的眼睛里波光流转,一直就没离了澄澈。躲在不远处的水样,同样的是眼神没有离开澄澈。这一遇,便到了心底。这一看,便再也没有忘记。
摄影师,大多是孤傲而又多情。特别是想澄澈这样的每天记录女人美丽的人。想必是早已练就了无敌神功,能够轻易挡住女人的进攻吧。可是,这不代表他不会接受主动送上门的女人。
从遇见澄澈起,水样的眼里自此再没了其他男子的身影。十八岁,到现在。七年。我不知道,是怎样的爱恋可以让水样这么美好的女子坚持了七年。最好的时光都给了这段不知名的爱恋。可水样依旧是水样,澄澈依旧也还是澄澈。他们并无交集。说到底,水样还是如遇见他的时候一样,远远的躲着看着。偶尔的接触,也是同行之间的交流。
如果说,爱情能让人失去理智。那么,它还可以激发人的潜力。
水样说,遇见澄澈的时候,她是去学校报志愿的,报的是自己喜欢的中文专业。可是遇见澄澈以后,她跑回学校,改填了摄影专业。只是为了有朝一日,可以跟澄澈站在一条线上。
大学四年,水样拼了命的吸收那些理论知识。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可以拍摄的机会。这样四年过去,倒也不错,水样磨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。有人说起摄影,会说,那个总是署名水样的人拍的东西很有感觉,跟澄澈有的一拼了。不同的是,澄澈总是拍一些美女写真。水样则只是拍风景,即使有人出现在她的镜头里,那也只是背影。
我问水样为什么,为什么不拍人。她说,我只是给杂志配图,那些文字杂志,用不到那些红颜。可我知道,她怕刺疼自己的眼睛。澄澈总是那么热衷于拍美女写真,七年前是,七年后也是。仿佛一切都不曾改变过。可水样,从18岁那年的夏到现在。枕着对澄澈的爱恋,一路走了过来。
始终不明白,爱一个人,能做到如此。只是看着,就可以这么多年。
「叁.」
央求水样,给我拍一套写真吧。她拒绝,你去找澄澈吧。美女,只有在他的镜头下才更有韵味。我拍不来那种感觉的。于是,真的去找了澄澈,拉了水样一起。一直都是在水样的描述中勾画这个男人的轮廓,不曾想,看到了,让人如此惊艳。是,惊艳。五官美的像是雕塑。每一条线条,都刻画的恰到好处。我捏捏水样,这个男人美的太不真实。
水样瞟我一样,低声说,迷上了?
不,都说女人是毒药,那如此的男人更是毒中之毒了。我会欣赏,但不会迷恋。何况我很现实,我有谈婚论嫁足以给我向往的生活的男人。我不会为了这般镜花水月毁了自己的。
果然,澄澈是多情的。
总是火辣辣的眼神,在我的身上扫来扫去。澄澈说,美女,我给你拍独一无二的写真。
水样一直陪在我身边,我也如同一个木偶人一样任澄澈摆弄。总是不适合镜头吧。终于,澄澈低吼,该死,没见过你身体如你一般僵硬的女人。我笑,水样随手给我拍的几张照片,都是和谐自然呢。
离开的时候,我伏在澄澈耳边说:原来你也不过如此。我想,这个男人,整日听着夸赞,一时半会儿该消化不了这句话吧。
挽着水样离开的时候,我看到澄澈惊愕的目光。
数天后,水样拿了厚厚的一些照片给我。最上边一张居然是我挽着水样离开的画面。两个女人并肩而行,很和谐的画面。不得不佩服,澄澈的摄影技术很棒。随意翻看了那些写真,美丽的让人感觉不真实,这还是我吗?
水样说,怎么样,是不是看到照片,比看到澄澈这个人还要觉得惊艳。
实话。我点头。
澄澈为什么总是吸引女人的眼光?那是因为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挖掘每个女人的美。可以说,澄澈的镜头下没有丑女人。或者说,每一个女人到了澄澈面前,都会散发出她美丽的一面。这就是一个男人的可怕。一旦这样,那么,他就不会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。我知道,他不会属于我。可是,我依旧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想他。我想要他的爱情,或者,他要了我的身体。
水样说,我的身体只为澄澈绽放。可是,一直到现在,都没有机会绽放。
「肆.」
想起张爱玲说的一句话:不爱的爱情,永远不会变坏。所以,我们调情,我们暧昧,却永远不要相爱。
劝水样不要再继续爱下去了。找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嫁了,好好的过完一辈子。就这样过去吧。水样固执,摇头。说很久以前我爱澄澈,很久以后我还是爱澄澈。多么深情款款的句子,可是那个深情款款的男人不配拥有。
听了水样的劝告,退了之前约好的影楼。找澄澈给我拍摄婚纱照。因为水样说,女人一辈子最美丽的时候,应该留下的是独一无二的景致。而不是影楼那千篇一律的婚纱照。
婚纱照,依旧是水样陪着去的。依旧还是能感觉到澄澈火辣辣的眼神毫无顾忌的在身上游走。依旧低低的吼着,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僵硬。
水样愈加美丽,也愈加苍白。这个被爱情折磨的女子,该如何解脱?
取了婚纱照,邀了水样一起看。她只说很美,很美。
我说,水样,你也很美很美。
可是美丽的人终究会老去。可美丽的景致被定格以后,却会永存。水样感叹。
盛大的婚礼,邀请了水样,也邀请了澄澈。抛花的时候,故意扔到水样的怀里。调侃,水样,明年这个时候结婚的该是你了。澄澈与水样也算是旧识,微笑的说,谁能娶到水样这样的人,那可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了。不经意,却发现澄澈眼底有一丝忧伤,满满的沧桑。这个一直游离于不同女人之间的男人,也倦了,累了吧。
水样说,我也想把自己嫁了。可是没有人要。眼神坚定的看着澄澈。只是,却没有寻到可以对视的目光。
「伍.」
很欣慰,那日与水样天南地北的扯。如若不是,不会有这么一个美好的女子与我相伴。面对背叛的时候,我也不会如此平静。水样说,背叛有着另一张嘴脸,不是不爱,而是太爱。我始终不明白这句话,只是依旧平静的生活。我跟水样讲,我可以假装幸福,不会离婚。
水样说,或许没有背叛,你看到的只是蒙蔽双眼的灰尘罢了。
对,只是灰尘。两具交织在一起的身体,我可以当他们是灰尘。可是,水样该有多么难过。她该是第一次看到澄澈的身体吧,只是,却是伏在一个男人身上,那个整日与我共眠的男人。我不难过,我不难过,可是分明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泪水滑落。
爱,不爱。只是一字之差而已。可,都是真真切切的爱着的。
依旧煲汤给那个男人喝,依旧跟他做爱。可是脑子里却总是浮现那一幕。我恶心的想吐,那些蠢蠢欲动的东西,被我生生咽了回去。
水样更加消瘦。
彼此间更加惺惺相惜,我给不了眼前这个女子疼爱,我只能陪伴。
终有一日,忍不住。爆发。那张薄薄的纸结束了两个人。一张床从此分为两张。转身决绝的离开,假装看不到那个男人眼里的心疼。
「陆.」
自此便真的是与水样相依为命了。两个女人。
不再天南地北的扯着,不再说起澄澈。彼此小心翼翼的过活。总是绕开那个男人在楼下等待的身影。我可以装作看不见。
日子波澜不惊的过着。直到看到那则新闻,我只记得,水样只看了一眼便昏了过去。澄澈,始终是长在她心里的一根刺,拔不掉。强制拔出,却是致命伤。那则新闻说,著名的摄影师澄澈于凌晨四点死在家中。再就是大篇幅的关于澄澈的介绍,报纸上感叹他是摄影界的天才,可惜,天妒英才。
水样醒了,却只是呆呆坐着,不吃不喝。终日如此。
那个男人,终于找上门了。紧紧的抱着我,好了,澄澈没有了,你该回到我身边了。
他说,他与澄澈,很久之前就认识了。他还说,那一幕,只是为了让我们看见而已。两个对爱情有着洁癖的女人,无论多爱,都会忍受不住。他说,知道亨丁顿舞蹈症么?澄澈一直都有这种病。他说,澄澈二十二岁那年就知道自己不可避免的遗传上了这种家族疾病。他说,澄澈也是在那一年,胡同口看见一个美好的水样。遇见了,便爱上了。可是自己,有什么资格去爱这么一个美好的女子。那可恶的舞蹈症,注定要剥夺他的一切。他说,澄澈一直都知道水样的喜欢。可是他给不了水样什么,所以只能做一个让水样讨厌的人,可是却没有想到,水样这样冷冽的女子,一直一直的喜欢着。
我不知道,该说什么,明明是荒唐的故事情节,却偏偏可耻的是现实。
水样说,我以为他不喜欢我。
那个男人说,男人的喜欢,可以掩饰的滴水不漏。那是因为太爱而已。
「柒.」
水样终究是嫁了,一个疼她的男人。我深知,这一辈子,水样都忘不掉澄澈,这个她在最美的年华里深爱的男子。我曾经说他是一个滥情的人,却不曾想到,自己一直是误会了,所有的表面,都是掩饰。
就像水样说,背叛有着另一张嘴脸,不是不爱,只是太爱。
水样,水一样的女子。终归有一处海敞开怀抱等她。她依旧对我说,我爱澄澈,很久以前到很久以后。我不知道,水样的很久以后是到多久。
我知道,水样每天抚摸着一个小男孩儿的头,宠溺的叫着“澄澈”。
水样依旧还会说,他连我的身体都没有要过。我说,不要不代表不爱。只是太爱吧。只是这份爱,来的沉重,来的苦涩。走的时候,却强大的能够带走一个人所拥有的温暖。水样说她感谢这个陪伴她的男人,这个肯给予她温暖的男人。有感激,却没有爱情。水样说,会有很深的亲情。
我知道,水样的爱情,在十八岁那年给了一个叫澄澈的男人。这一给,便真是一辈子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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